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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野你生气啦……”

跪坐以对气鼓鼓似河豚的融野,小小一个人,委屈得要淌眼泪了。

盘腿而坐,融野两臂交叉于胸前,看这看那就是不看半山云岫。委屈?松雪融野还委屈呢。

“嗯,我是生气了。”

苍蝇搓手,云岫说情讨饶:“我就是想到了就说了,你不要生气嘛好不好,都怪我嘴快,都快我嘴快!”

几日不见是想留下来好好陪她的,可这人嘴上就没个把门的,青红皂白还没厘清的事,她倒好,管你叁七二十一就对外摘。

能不生气?孔夫子孟夫子都要生气。

融野心乱极了,压根没得趣味陪她。

“咚”地撞进融野怀里,云岫自顾自地哭天嚎地:“融野你可别不理我,你不理我我活着都没劲了,我保证我不多话了,我肯定不说了呜呜呜……”

她下午刚讨一顿打,虽是自作自受,融野见着,也不好再骂重话。

况乎松雪融野面慈心软得很,想教训吧,出声即软了气势。

“呜呜呜……”

“知还。”

“呜呜呜……嗯……?”听她唤得柔声细语,云岫昂起脸来,“融野你理我啦……”

小人儿哭得梨花带雨,是真的哭了。

“再胡说我就不来了。”指腹揩去她脸蛋上的泪,融野道。

这温柔,无福消受哇。

又一头撞她胸上,云岫呜咽:“你放心我肯定不乱说了,呜呜融野你真好……”

好暄软的奶子,好极了,嘿嘿,嘿嘿嘿。

融野从小到大没几个朋友,照子也要好,却比不得她们二人亲近。是于床榻嬉游才亲近,还是过分亲近才于床榻嬉游,她们未深虑过。

“说起来,将军的美人图如何了?”窝融野怀里说些甜话讨她开心,云岫蓦然问起友人的忧愁事。

“嗯……”

法子是有了,还不确定是否奏效。

“你且坐那莫动。”

“好嘞。”

襦袢皱巴巴,小脸亦哭花。趁她启砚润笔,云岫要了手巾擦脸。

“融野你要画我呀。”

打跟前走过,云岫长至小腿的发吸定融野的眼眸。

知还的头发有这么长吗?

端坐被褥,云岫见她发愣便问:“怎了?”

默不作声看了会,融野才发觉云岫不过个子小又话多,不撒娇不疯闹时举手投足俨然是个大人了。

“无事,你坐那。”

“嗯,你画你的,我不动。”

云岫杏脸桃腮,看着机灵也确是机灵。

好动、忘性大、易冲动……融野自知顽疾症状,有云岫在侧,她得以少犯些错误。

两人相识于松雪家,“走,我带你耍去!”明明是别人府上,云岫熟得当个自家。

耍累了融野就没气力动了,才能安静会子。后来她撒丫子长跑是云岫提议的,游泳要水塘,剑术要道场,跑步么你随心地跑,有条路就跑得。

跑干多余的精力,融野因此有了收敛,逐渐活得像个没病没灾的孩子。

许多事上虽不说,多年情谊反而说不敞亮,但融野是要感谢她的挚友的。

五官未画齐,融野笑得罢笔捂肚。

“怎了怎了?”云岫探头来问,又牢记“不可动”,小腚在脚跟上一扭一扭。

搁下绘笔,融野走过去:“你的耄耋图我画不出来。”

十指相交,云岫拉她坐下。

“融野。”

“嗯。”

“你不用画我。”

捏捏她生来就要当绘师的手,云岫低头说道:“我会在你身边,你终有一天能见着我白发满头,就像祖母。”

心间一暖,原先的不痛快瞬霎散开。

云岫是个可心人,融野明白。

白发满头于她们太渺太远,春宵一刻值千金,松雪融野虽呆且傻,但不妨碍她情炽欲烈。

“知还。”

“嗯?”

轻抬下巴,融野吻上云岫的唇。

这是她们表达亲密的方式,亦是融野多年所习表达喜爱的唯一方法。

没有一丝意外,云岫接纳下这个吻和吻里她们咸难用言语表达的深厚友谊。

你追我逃,她们的舌恰似孩童间的游戏,故意不要对方捉住又放任对方捉住。

手贴上融野的脖颈亲近她脉搏的跳动,云岫褪去她的襦袢。

紧致的肉体,是不同于她的成熟。

云岫偷看过兰医画的人体骨骼和肌肉,她也学着画,画的是融野,她抚摸过她每一寸美好。

“融野,我想要你。”

“好。”秘处早吻得霖漉,融野应得急。

襦袢散了,堪堪靠腰带才挂得住融野的胯臀。

手指抚着她洁白肉体上一枚不甚明显的印记,云岫睁大眼睛:“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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