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沸腾的欢呼声后是另外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汗湿的长发被捋到脑后,嘉蓄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糖果,撕开粉色的包装袋,衔在嘴里补充能量。表演结束,嘉蓄笑着和众人击掌。有胆大的异性大声地问嘉蓄的性取向,也有开放的同性直接向他吹口哨,邀约的意图很是明显。嘉蓄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程储的方向。程储对上他的视线,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孤身一人的俊美男人在这种场合非常容易成为狩猎的对象,嘉蓄凭着敏锐的嗅觉看到了他身旁好几处跃跃欲试的目光。“嘉,我们去跳舞。”“不去。”嘉蓄气呼呼地往程储的方向走去,径直的,没有一点拐弯。站在程储面前,嘉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骄傲地挑着眉毛,“你在看我。”程储往后一靠,“所有人都在看你。”“你看我眼神不一样。”程储反问道:“有什么不一样?”嘉蓄俯身,贴在程储的耳边,“你想占有我。”程储轻声道:“你不想吗?”“想。”“所以,”程储微抬下巴,“礼尚往来而已。”说完,他换了个安静的地方,不知是海面太黑,还是星星太亮。眼前竟然浮现出一座转瞬即逝的冰山,皑皑的冰雪变成澄澈的雪水,汇入大海。似乎是它自己在主动融化。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程储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拥入一个无比熟悉的怀抱。紧接着,一张黑色的卡片被强硬地塞在他的手里。嘉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线里裹着丝丝寒气,“程储,你得不到我,现在就想要用钱包养我?”程储转过身看他,“嗯?”“我告诉你,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把你的卡收回去。”嘉蓄冰冷冷地说道:“现在,我有热爱的事业,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有坚定的信仰,再也不需要依靠你。”对于狗血的霸总文学,程储了解的不是很多,他抬头看了眼月亮,没有发现皎洁的它有变异的迹象。“好啊,你还在想你的白月光!”嘉蓄痛苦地用手捂住胸口,“这颗心居然还会再疼。”程储摸了摸他的额头,“脑子又不对?”“你才不对,”嘉蓄又补充一句,“我再也不会笑着给你洗衣服了。”“你根本就不会洗衣服,把我的衣服都洗坏了,”程储敲了敲他的脑袋,“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来做。”
“我不信,”漂亮的脸蛋沉了下去,嘉蓄信誓旦旦地说道:“肯定是你的未婚妻洗的,他一直看不上我这个童养媳,想方设法地赶我走,我走了,他又把你的白月光送出国了,你受不了他恶毒的占有欲,现在想起我的好来,我告诉你,晚了。”人物很多,看样子是一个全新的剧本。程储问道:“我未婚妻是谁?”“嘉蓄。”程储又问:“那我的童养媳呢?”嘉蓄瞪大了眼睛,“你失忆吗?你的童养媳是我啊!”作者有话说:换剧本了 70脸皮是真厚,脸不红心不跳地在胡说八道。程储开始询问细节,“那我最爱的是谁?”“我不知道。”嘉蓄把脸埋进程储的脖颈间,腼腆纯情地说道:“我一直以为是我,你也一直这么告诉我,直到你为了白月光打了我一巴掌,我才知道你是骗我的。”“那我应该有很多个白月光。”程储想了想,“因为我打过你很多巴掌。”闻言,嘉蓄抬头看着程储,他举起一根修长的手指,眼神委屈极了,“一个,我的心就碎得合不起来了,还有很多个,哥哥,你想让我心碎而死吗?”抓住那根调皮的手指,程储用力地捏了一下,“人可以这么死吗?”“怎么不可以?”嘉蓄气得腮帮子鼓起,“你是不是就想我死了,好和白月光去快活,我是不会如你所愿的。”“子虚乌有。”程储推开他,倚靠在一旁的栏杆上,“那你说说,我和白月光是怎么认识的?”“自己记不起来,还要我帮你想?”嘉蓄没好气地说道:“每想一次,都是在剖开我的伤口……”程储平静地看着他,“你说,我想听。”嘉蓄用力捏紧手指,开始丰富故事情节。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音。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一个胡编乱造的词语。因为程储揉了揉他的脑袋,温柔地把被风吹乱的那几缕头发拨回他的耳后。程储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再胡说八道,我就当真了。”当真什么?当真的有这样的白月光,当真的喜欢这样的白月光。当真的把喜欢投射给虚构的人。嘉蓄不甘心地抿了抿唇,哪怕只有一次机会,他都要把故事往哥哥喜欢他的方向走,他用力地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目光宛若黑色天幕里那条星河,“刚刚不对,我说错了,你从小就喜欢你的童养媳,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十八岁就私定终身,我喜欢你喜欢的不行,你爱我也爱的不行,都是你爸爸……”程储打断道:“不准说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