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潜意识里,隐隐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程储放开了他,开始慢条斯理地解领带。嘉蓄一开始目光还不敢放肆,可这诱人的便宜就放在眼前,不看就是笨蛋,他坐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程储的举动。目光落在嘉蓄无名指上那颗翡翠绿,程储漫不经心地问道:“喜欢玉石还是钻石?”眼珠子疯狂乱看,嘉蓄没有发现周围可以装戒指的盒子。黑色的领带搭在肩膀上,程储对嘉蓄伸出手,“手给我。”像是灰姑娘试穿水晶鞋,嘉蓄虽然难以置信,还是把手伸了过去,“我戴20的。”程储猛地拽过他的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嘉蓄眼睁睁地看着手腕就被程储用领带绑了起来。莫名有些紧张,嘉蓄问道:“你要做什么?”程储面无表情地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了那条墨绿色的吊带连衣裙。嘉蓄眨了眨眼睛, “哥哥,不送我戒指,要送我裙子?”程储看了嘉蓄半晌,根本不需要他骗,嘉蓄自己骚的就会找裙子穿。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咔嚓咔嚓”地对着嘉蓄穿裙子的模样连拍了好几张。身体一僵,嘉蓄强装镇定地说道:“你舍不得把我发出去的,毕竟我是你的未婚妻,丢人的不止我一个。”“你也知道丢人?”程储一件一件地数落这几天嘉蓄做的事情,“嗯?这两天疯够了没有?一本正经地撒谎?失忆?偷吃?跑路?还骂我是骚货?”嘉蓄瞪大了眼睛,“谁、谁骂的?”“还装?”眼神里看不出波澜,程储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把剪刀。嘉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冰冷的刀片一寸一寸地划拉在他的皮肤上。剪下来的裙子被狠狠地扔在嘉蓄的脸上,程储站在床尾,一眨不眨地看着嘉蓄身上毫不遮挡的身体链。他想了想,对着空气又拍了一张。失去光明的嘉蓄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剧烈地挣扎起来。哭腔从衣服里闷闷地传出来,连声音都在微微发抖,嘉蓄喊道:“哥哥,我错了,求你了,不要……不要拍我。”程储不为所动,坐在床边,对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又拍了一张。嘉蓄吓得脚趾都蜷了起来,低声道:“哥哥,我错了,把照片删掉,我不能给家族蒙羞的。”卧室里的地毯花纹很漂亮,程储对着地毯拍了一张。“哥哥,我错了,不能……不能再拍了,我会没有秘密的。”
听着断断续续的哭声,程储吐出一口气,他突然想欣赏嘉蓄的哭戏,于是他掀开盖在嘉蓄脑袋上的裙子边角料,冷冷地问道:“知道错哪儿了吗?” 73重见光明的嘉蓄却没有第一时间承认错误。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睫,眼角的泪水随之就滚落了下来,对上程储冷漠的视线,嘉蓄小声道:“哥哥,我回来了。”这种可怜兮兮皱巴巴的口吻,程储已经非常熟悉了。“我把你的坏未婚妻赶跑了。”嘉蓄接着说道:“哥哥,你快亲亲我。”“哦?”程储挑了挑眉,“还不清楚错在哪里?”嘉蓄可怜兮兮地动了动脑袋,“对不起嘛,哥哥。我错在隐瞒你好多事情,我小时候生过一场重病,大家都叫我病秧子。”又来,程储搓了搓手掌心。看见巴掌举了起来,嘉蓄扁了扁嘴唇,“好了,我说实话,医生说我脑子有病。”“然后呢?”程储问道。“它里面藏着三个不同性格的小人,有一个小蠢货,一个蛇蝎精,还有一个病秧子,他们的终极目标只有一个……”程储冷道:“为了我?”嘉蓄惨淡地闭上眼睛,“你都知道了。”“个个各怀鬼胎,却都是恋爱脑?”程储拍了拍嘉蓄的脸,“我是傻子?这么好骗?”“你不是,我是!”嘉蓄面露痛苦,承认道:“我人格分裂啊。”承认病情很是痛快,嘉蓄这个人遇强则强,智力不祥,每一样发疯的事情背后都有一套属于他自己的逻辑,程储沉住气,大脑开始冷静地运转,半晌,他冷哼一声,戳穿道:“所以,你是想把你之前做的所有的脏事都推到另外一个人格身上?”“啊,这都看出来了?”嘉蓄睁开了无辜的眼睛,他把自己蜷缩起来,像一条没手没脚的肉虫子,小心翼翼地挪到程储的身边,讨好道:“哥哥,怎么会是傻子?好聪明的。”如意算盘敲得叮当儿响,程储骂道:“蠢货。”双手被缚,嘉蓄费劲地把脸躺在程储的膝盖上, “哥哥,你不打我,肯定有其他出气的办法。”程储把他的脑袋推开。嘉蓄又缠了上去,“你说嘛,我都能做,只要能让你消气,哥哥,我错了。”这次,程储没有推开他,反而轻柔地揉了揉嘉蓄的头发,脸上露出一丝很淡的表情,“你生气的时候是怎么消气的?”不等嘉蓄回答,程储说道:“发疯?纹花?还是歇斯底里地c我?”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威压让嘉蓄不敢哭也不敢笑,只能硬着头皮往程储的怀里缩。“我喜欢公平。”程储摸着嘉蓄发卷的发尾,“你说,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