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芳,是关惠英大儿子的媳妇。
宋谨言刚回讷家的时候,郭小芳回娘家养胎了。
这次讷家要给宋谨言办婚宴,又赶上秋收,关惠英才将她从娘家接了回来。
她一回来,就发现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些变化全都是小姑子宋谨言带来的。
她心里对宋谨言又敬又惧,今天她留在屋里,负责陪着宋谨言化妆。
眼见请来的理发师,被宋谨言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却不敢还嘴,心里别提多震惊了!
这理发师在水师营,那也是出了名的人物,混了十几年,什么顾客没见过?
被宋谨言不留情的教训几句,心里气血翻涌,想要拎包走人。
可她刚准备走,抬眼看见宋谨言对着镜子盘头发。
看手法,一招一式还挺讲究的。
“我还偏不走,我倒要看看,你能弄出来什么好看的发型!”
理发师见宋谨言的手法有模有样,心里知道,她经过专门的训练。
存了偷学的心思,耐着性子,坐下来偷看。
宋谨言弄了一会儿,将头发盘好。
理发师在后面,将宋谨言盘头的方法,一一记在心里,面上露出鄙夷的笑容来。
“你这头发盘的也不怎么样嘛。”
“看着也太老气了,跟我家太奶那头盘头似的。”
盘头本就是一种端庄的发型,宋谨言素着一张脸,看着确实比实际年龄大许多。
宋谨言没理会理发师的嘲笑,从化妆包里拿化妆品,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
化好妆,宋谨言出去换上陆老太太的嫁衣。
当她重新回到房间里,郭小芳跟理发师二人,都被宋谨言的美貌惊呆了。
“天呀,言言,你真是仙女下凡了。”
关惠英在外面等的辛苦,忍不住进屋来催。
见到屋里发现,宋谨言身材婀娜,身穿一件大红旗袍,旗袍上的花纹金丝点缀,盘头的银簪顶端,更有一颗珍珠栩栩发亮!
更不用说,她脖子上的金项链,手上还带着金戒指,耳朵上的金耳环……
整个人漂亮的不像真人,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富家太太!
破罐子破摔!
“你戴的金耳环是假的吧?”理发师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宋谨言身上看,她好歹也是水师营排名第一的烫发师傅。
叱咤水师营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谁家的新娘子能把三金全买了。
宋谨言诧异的白了理发师一眼,没搭理她。
见宋谨言没吭声,理发师以为自己猜对了,胸腔憋的那股气,瞬间松快了许多。
她翘起二郎腿,撇了撇嘴,故意用很大的声音问道。
“我听说火车站门口就有卖假金子的,金项链做的比真的还像。”
“你脖子上戴的,也是买的假金子吧?”
“哎呀,反正都是假的,为啥不买个粗一点儿的,看着也富贵。”
此时屋外窗户边,围着不少看热闹的村里人,都想看看讷家的新娘子是什么样。
理发师在屋里面,咋咋呼呼的说宋谨言的三金是假的。
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点头。
“假的很正常,我家儿子结婚的时候,也就个金戒指是真的,剩下都是假的。”
“可我看她老公是当兵的啊,当兵的给新娘子戴假货,不丢人吗?”
“当兵的也没钱啊,戴假的也正常。”
“可他们家不是刚买了十台拖拉机吗?不像没钱的模样……”
几人的讨论声,全都听进了大舅妈关惠英的耳朵里。
这何止是打她们讷家的脸,更是打新郎官陆焱的脸。
打陆焱的脸,就是打陆家的脸。
这要是传到陆家长辈那里,让人家怎么看她们娘家人?
“放屁!”关惠英叉着腰,冲着理发师狠狠的啐了一口。
“还镇上最好的烫头师傅呢,见识都不如我这个老婆子。”
“这全都是真货,一点都不掺假!”
“没眼力就别乱说!”
理发师自诩全水师营烫发第一,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向来用鼻孔看人。
没想到今天来到哈拉村,竟然被一家人先后两次教训。
“你,你骂谁没眼力呢?”理发师涨红着脸,羞愤不已。
“谁说我外甥女戴的金子是假货,我就骂谁!”
关惠英叉着腰,她本就长得虎背熊腰,像个老母鸡似的,站在宋谨言身前。
“你听好了,我外甥女婿姓陆。”
“陆家你知道不?南城宾馆的那个陆家!”
“南城宾馆,就是我外甥女婿亲戚开的。”
宋谨言站在关惠英身后,对大舅妈的话,暗暗赞赏。
大舅妈和人说话的技术,进步了不少。
在水师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