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秋生虽然觉得有些不合适,但一想到昨晚头发梳干净的那种舒爽劲,就更难以忍受此刻碎发满脖子乱爬的滋味了。
“那就麻烦阿月了。”裴秋生道。
姜氏笑道:“不必这么客气,这也没什么,反正你们迟早是要成亲的。”
姜月闻言将头低了下去。
裴秋生没有再接话,只是想着在离开之前,对姜月再好一些,也替她多做些什么,到时候便能两不亏欠。
姜氏一家原本可以过得很幸福,如今却因为地方势力屡次胁迫,过得如履薄冰。
若是有足够多的银子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早些参加科举,入仕为官,就有能力保护他们。
不管银子有没有凑齐,当下除了挣钱还要尽快学习四书五经等等科考要的书籍,以免需要派上用场的时候临时抱佛脚已是来不及。
裴秋生顶着梳好的头去了书坊,他今日抄得是《大学》,抄一本能得一百六十文。
虽然一天只能来得及抄上一本,比整天抄《三字经》只多挣四十文,但是可以巩固科考知识,加深记忆。
姜月今日就留在家里继续做木雕,她将昨日雕的观音像又精细地修饰了一遍,直到找不到一丁点儿瑕疵方才满意。
明日就要见国公夫人了,她不免有些紧张。
毕竟,她是她当下唯一能抓住的稻草,而且,她也只有明日一次机会。
还礼
姜月收拾好心情,在衣柜中挑选起明日去见国公夫人的衣服来。
书中提到国公夫人的小孩走丢时曾穿着蓝色的衣服,自此她便极为偏爱蓝色。
她只有一件蓝灰色的上衣,就它了。
第二天,姜月替裴秋生梳好头,将他与姜氏都送出门后,便带着观音像来到了城南的慈善堂,这里果然人潮拥挤。
在书中,国公夫人也是这样在百姓中拥有极高的声望,只是她一直到最后都没能找到自己的孩子,最终病逝,也算是一个悲剧人物了。
姜月几乎是没费什么功夫就看到了国公夫人闻氏,只因闻氏生得慈眉善目,皮肤白皙,即使是身在茫茫人海最遥远处的粥棚,依然是最为亮眼的存在。
只是她们中间隔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姜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了人群最前面。
可是等她抬眼时,闻氏却不见了。
姜月:“?”
她左瞧右看也不见闻氏,心道:不会是因为她一路打听着路过来花了太多时间,来得太晚了,闻氏刚好已经结束离开了吧?
就算是这样,闻氏也应该还没走远。姜月连忙向四周的人打听,问道:“大哥,大婶,请问你们看见国公夫人去哪里了吗?”
在前面施粥的侍卫回道:“国公夫人安排我们来施粥,你领粥便是,人人有份,旁的不必打听。”
姜月碰了灰,心里正失落又着急,这时有个大婶指着慈善堂的后院跟她道:“夫人身子不好,刚刚进去院子里面歇息了,估计得过一会儿才出来。”
姜月感激地道了谢,连忙去院子那边。
院门口有守卫看着,见她过来便伸手将她拦住,“干什么的?”
姜月拿出观音像,道:“麻烦大哥帮忙通传一声,替我将这观音像转交给夫人,就说民女姜月冒昧求见。”
古代的规矩她不懂,但也在小说里多少看了一点。姜月说完,便将手中仅剩的五钱悄悄塞到了那个守卫的手心里,却被那守卫拒绝了,
“夫人不让我们收百姓的钱,你这点酒钱还不够我挨罚的伤药钱,不必了,”他看了两眼观音像道,“观音像我替你转交,但夫人收不收,见不见你,我可说不定。”
姜月感激道:“多谢大哥!”
不一会儿,那守卫出来道:“夫人让你进去。”
姜月心下松了一口气,带着些许紧张走了进去。
后院有一凉亭,夫人闻氏正在亭中歇息,姜月被人领着进了亭子。
闻氏面色虽有些苍白,但也难掩其仙姿玉貌,她打量着眼前朱唇粉面的小姑娘,盯着她蓝灰色的上衣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才回神轻声问道:“这观音像你从何处得来的?倒是十分精巧。”
姜月道:“是民女做的,民女手艺不精,还望夫人不嫌弃。”
闻氏听说她是自己做的,小小地吃了一惊,她眼眸中含着笑意与赞许,“你做得很好,不必自谦。今日,你找我所为何事?”
姜月跪在地上,行了一礼,道:“民女姜月,恳请国公夫人救我和家人性命。”
闻氏将她扶起来道:“坐下说吧。”
姜月委屈巴巴地将刘员外家的长子刘均强行涨租收租、打伤她家人又威胁他们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闻氏听完刘均的混账行径,面有愠色,道,“岂有此理!”
她对姜月许诺道:“月底时我会派人在你们住处附近守着,若是你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