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惠英笑着劝:“言言说得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这事就算了吧,跟一个孩子置什么气……”
敖舒青抹着眼泪,抬起头看着宋谨言,强忍怒火的说道。
“丫头,你不懂,讷雷明是我们家里的老大,是长子。”
“他爸今年多少岁了?还能进山几年?”
“以后他爸真有个万一,我们娘几个,就都指望雷明子!”
“可你们看看,他这个怂样,是当顶梁柱的料吗?”
“这个家要是靠他,早晚得塌!”
宋谨言看着气在头上的敖舒青,脸上的焦急渐渐平静下来。
她能听明白,二舅妈嘴上骂着讷雷明。实际上,是想让自己带着他们家做生意,赚些钱。
只不过讷雷明不堪大用,两个弟弟年纪小,还在读书……
“言言,你二舅妈说的对。”讷嬷嬷这时也开口说道。
“讷家狩猎的本领不能丢,但你二舅岁数大了,干不了几年。”
“以后你再做生意,从你二舅妈手里拿点钱,就算他们给你投资的。”
“赚了钱,分他们家一些。”
敖舒青见婆婆都发话了,宋谨言肯定不会拒绝。
放下心底的怒气,摆出一副笑脸,对着宋谨言说道。
“孩子,二舅妈可就指望你了……”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
讷宝拽着讷雷明进来之后,俩人没说一句话。
讷雷明气哼哼的,等着讷宝骂他,没想到人家压根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他自己闷不吭声的呆了一会儿,很快就清醒了。
意识到刚才做的事情太过火,动手打了弟弟,还把亲妈气的动手打人……
父亲回来要是知道这件事……
讷雷明不敢想,直接站起身,吓得再也坐不住,磨磨蹭蹭的走到西屋门口。
他想喊母亲出来,他们母子二人单独回家说话。
讷雷明手摸着门帘。
房间内,敖舒青正和宋谨言说话。
“丫头,我手里有点钱,本来是给雷明子娶媳妇儿攒的彩礼钱。”
“可这个混账东西,金德勇那么好的姑娘愣是让他给气跑了……”
敖舒青无奈的叹了口气,握着宋谨言的手。
“这钱放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
“不如放你手里,钱生钱,还能赚些。”
讷雷明听见这话,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涌了上来!
做买卖全看运气。
运气好挣到了钱,运气不好赔钱了怎么办?
娶媳妇的彩礼钱没了,他后半辈子怎么办?
他撩开门帘冲进屋,走到敖舒青面前,一脸铁青的说道:“不行!我不同意!”
敖舒青看见蠢儿子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知道他又要坏事。
她凶神恶煞,宛如母夜叉附体,叉腰指着讷雷明骂道。
“咱家我当家,我说干啥就干啥。”
“就是你爹回来了,他也不敢拦我。”
“你算老几,我用你同意!”
讷雷明见敖舒青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被宋谨言洗脑了。
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挣钱!
讷雷明本来情商就低,情急之下说话更不顾及分寸了。
“咱们家的钱,都是我跟我爸拿命挣的。”
“你不就是拿着我们的血汗钱在家享清福么!”
讷雷鸣的话说完,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宋谨言意识到,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以迅雷之速,退到了距离二舅妈最远的角落里。
敖舒青没有动手打人,而是呆呆的看着儿子。
偌大的西屋里,安静的连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我在家里享清福?”不知道过了多久,敖舒青抬起头,失望的看着讷雷明。
她这些年是没有上山打猎,可家里茶米油盐,起锅做饭,洗衣打扫……
那件不是她做的!
这话从亲儿子嘴里说出来,真是踏马白养了他这些年!
讷雷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认错,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宋谨言。
又要面子的不肯开口,杵在母亲面前当雕塑。
敖舒青深吸一口气,从炕上下来,看着躲在角落里的宋谨言,苦笑着叹了口气。
“言言啊,做生意的事儿,算了吧。”
“没听人家说嘛,钱都是人家爷俩挣得,我没资格动。”
说完敖舒青黑着脸,挑起门帘走了。
关惠英气的,在讷雷明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块肉,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儿啊。”
说完,她连忙出去追敖舒青。
屋里静悄悄的,讷雷明不知所措的看着讷嬷嬷。
忽然扑通一下,跪在讷